1.《殺戮荒村》(Bacurau)(2019)
克雷伯·曼東沙·費侯(Kleber Mendonça Filho)、胡里安諾·杜內耶斯(Juliano Dornelles)
2.《異裂》(Glass)(2019)
奈·沙馬蘭(M. Night Shyamalan)
3.《小丑》(Joker)(2019)
陶德·菲利普斯(Todd Phillips)
4.《寄生上流》(Parasite)(2019)
奉俊昊(Bong Joon-ho)
5.《賭命運轉手》(The Mule)(2018)
克林·伊斯威特(Clint Eastwood)
6.《抱歉我們錯過你了》(Sorry We Missed You)(2019)
肯·洛區(Ken Loach)
7.《抱歉打擾你》(Sorry to Bother You)(2018)
布茲·雷麗(Boots Riley)
8.《蔚藍海岸某個地方》(Sophia Antipolis)(2018)
維吉·維尼耶( Virgil Vernier)
9.《泥好,荒唐小鎮》(Coincoin and the Extra-Humans)(2018)
布魯諾·杜蒙(Bruno Dumont)
10.《草葉集》(Grass)(2018)
洪常秀(Hong Sang-soo)
11.《青春90》(Mid90s)(2018)
喬納·希爾(Jonah Hill)
12.《雙子殺手》(Gemini Man)(2019)
李安(Ang Lee)
13.《金都》(My Prince Edward)(2019)
黃綺琳(Norris Wong)
14.《插心之刀》(Knife+Heart)(2018)
楊·岡薩雷茲(Yann Gonzalez)
15. 《為副不仁》(Vice)(2018)
亞當·麥凱(Adam McKay)
《異裂》中被鎮暴警察謀殺在路邊小水坑中的超級英雄,為我們定義了2019。
是屠殺的正常化,是沒有屠殺的屠殺。
是《殺戮荒村》中在Google Map上消失的巴庫勞,是一個接著一個的死亡的村民,是一車一車被送進村子裡的棺材。
是令人作嘔的廉價邪淫Youtube手遊廣告和窗外墜落於黑夜的慘叫不再存在任何距離。
「現實」(馬克·費雪的「資本主義現實主義」)試圖抹去超級英雄曾經存在的痕跡,試圖抹去依舊存在良心的整個社群共同體,和社群中每一個活生生的人,政客雇傭外來者屠殺人民,飛碟、數位監控無時無刻像盤旋於上空的血滴子(《殺戮荒村》、《泥好,荒唐小鎮》、《抱歉我們錯過了你》),一通通全球資本主義菁英間交易奴役與屠殺的電話劃開天際(《抱歉打擾你》、《為副不仁》)。
穹頂之下是生活尊嚴的逐漸喪失:不見天日的地下室發出掙扎著爬上微光中階梯的無聲的呼救,再被像蟑螂一樣被洪雨沖刷下去(《小丑》、《寄生上流》),債務和即時監控將生活變成行動化的監獄(《抱歉我們錯過了你》、《抱歉打擾你》),無解的命案、分裂的社區和日常巡守的武裝化(《泥好,荒唐小鎮》、《蔚藍海岸某個地方》、《殺戮荒村》)。
「現實」(馬克·費雪的「資本主義現實主義」)試圖抹去超級英雄曾經存在的痕跡,試圖抹去依舊存在良心的整個社群共同體,和社群中每一個活生生的人,政客雇傭外來者屠殺人民,飛碟、數位監控無時無刻像盤旋於上空的血滴子(《殺戮荒村》、《泥好,荒唐小鎮》、《抱歉我們錯過了你》),一通通全球資本主義菁英間交易奴役與屠殺的電話劃開天際(《抱歉打擾你》、《為副不仁》)。
穹頂之下是生活尊嚴的逐漸喪失:不見天日的地下室發出掙扎著爬上微光中階梯的無聲的呼救,再被像蟑螂一樣被洪雨沖刷下去(《小丑》、《寄生上流》),債務和即時監控將生活變成行動化的監獄(《抱歉我們錯過了你》、《抱歉打擾你》),無解的命案、分裂的社區和日常巡守的武裝化(《泥好,荒唐小鎮》、《蔚藍海岸某個地方》、《殺戮荒村》)。
群眾最終以不同的形式同時爆發,在燃燒的高譚市街道,在韓國的豪宅生日宴會,在精神病院前的停車場,在勞動集中營,在巨型企業前的罷工線,在法國北郊的小鎮,甚至在蘇菲雅區燒毀的影像中,憤怒的烈火、焦慮的烈火、失去方向的烈火,燃燒著世界。
憤怒實體化為群眾的反抗和民粹的爆發,反抗被屠殺,民粹被政客用來屠殺反抗,民粹政客和威權國家確保全球資本主義以更暴戾的形式運作,全球資本主義再系統性地製造出更多憤怒,更多的民粹,更多的反抗。從地下室衝出來「尊敬大統領」的朴明勳、杜蒙筆下面對黑泥從天而降精神錯亂的鎮民的分裂,成為一個臍帶,連結起零度動亂和在雲端交換政治經濟利益的全球菁英,為史戴普醫生的邪惡組織、小湯尼和他庸俗嗜血的傭兵、高科技及時監控和基因改造技術輸送源源不絕養分,共同連成一個通向世界死亡的晚期資本主義循環,魏登驚呼的啟示錄。
然而我們是否依舊能認出一些微光?在九零年代的一些公園裡玩滑板的孩子們的彼此團結中閃爍?在金珉禧跳躍著的鍵盤和金詩曦爬上爬下的樣子?在《插心之刀》色情影院的銀幕上?在《金都》一個盼望自由的女人的思付之中?我們是否認出了一些英雄穿出了動盪?我們是否認出了《賭命運轉手》中的厄爾,一個將近九十歲的克林伊斯威特在銀幕上教我們勞動尊顏?我們是否認出了憤怒的巴庫勞村的全體村民,將反抗殖民的兇殘歷史召喚到今日保衛親人手足的勇氣?我們是否認出了《抱歉我們錯過了你》中的艾比,《雙子殺手》中直面淫穢父親的年輕複製人,《異裂》中保持信念的凱西,以及掙扎著相信自己是否有力量的鄧恩?我們是否意識到這一切都成為被折射在玻璃先生身上的東西,或者說,正從普萊斯身上折射出去,正在成為他盼望成為的東西:一個盼望本身?
是否這個盼望,正在告訴我們,最終最有效地承接了群眾憤怒並用它來奴役和屠殺群眾自己的右翼和威權集團,為我們精心設計死亡循環,不會沒有畏懼?
我們是否意識到,未來的戰役將是一場爭奪對憤怒的詮釋權的戰役?但更必須不止於此?我們是否意識到絕望中的呼喊可以同時意味著兩種結局?就像《泥好,荒唐小鎮》吞噬銀幕的海鷗,和《異裂》最後車站中逐漸拉遠的鏡頭,一個新的全球政治議程必須被形成,「這是我們唯一覺醒的方式」,我們是否意識到世界正在死去,或者說世界的死亡正在誕生,而如果我們失敗於將普萊斯的哭喊言說為一個新可能,一車一車的棺材將會送走淹死在路邊水坑中的盼望?
「...不只自由民主式資本主義不是普世模型,它的慢慢被所有地方接受,只是一個緩慢的時間歷史進程。而是像中國、新加坡和其他今日成功經濟的例子所展示的,這個,讓我們反諷地稱之為民主和資本主義的內在婚姻,正要走向終結。今日我們越來越多得到的,是一個殘暴地效率但不再需要民主就可以運作的資本主義...」(1)
「...史達林式的共產主義結束了,它不只是結束了,在一個美妙的反諷中,在那些前共產黨人還握有權力的地方,他們幾乎是最殘暴的新自由全球資本主義最有效率的代理人,你知道我的意思嗎?如果你今日想要當一個成功的資本主義者,不要去西歐,去中國,在那裡任何中國人都會告訴你,共產黨幾乎是最主要的功能,是為了要阻止一個獨立的勞工運動和工會形成,是為了要讓將工人控制於其下...」(2)
「...社會民主,在老福利國家的意義上,它如今僅僅只存在於另一個時代。它在過去理應被激進地重新創造,這沒有發生。這是為什麼,很不幸地,一些甚至是右翼的分析師,他們聲稱社會民主,在他們依然在今日存在的地方,是最保守的力量來源。在一個意義上,悲劇性地,他們是對的,因為今日幾乎所有的社會民主的掙扎都是,保住過去的權利,他們不能從我們身上剝奪...健保等等,固守他們在三十、四十年前獲得的權利。我完全同情他們,然而如此多的東西在發生,你能否想像我們的生活在所有的層次上是如何已經被革新,透過數位化、透過新的科學、新形態的新自由主義,我不認為一個向老社會民主福利國家的單純回歸有運作的可能...」(3)
「...這個拒絕大國家代理機制、政黨政治、國家權力,並支持地方民主,透明的地方社區管理著自己的事務的想法,我同時覺得我們應該要丟棄這最後一個夢,它無法運作。它發生的時候很好,但如果沒有改變其他東西...今日的問題是全球的問題,在一個更加激進的意義上...」(4)
「...我們正在創造出『新人類』的邊緣,像是透過生物基因重新構造,介入我們的基因等等,誰會控制這個?...」(5)
「...我認為這些民粹的終極成因,是一個單純的事實,我們生活在一個不滿與憤怒的時代,然而左翼沒有一個模型,都是空無的讚頌...沒有人在問三十、四十年前人們在問的問題,像是資本主義是某是我們的終極答案?我們能否想像超越國家的社會機構等等...我並不相信共產主義革命什麼的,但我只是認為,我們今日面對的危機,無法在這個層級上被解決...」 (6)
《小丑》:亞瑟•佛萊克的神話
http://mrgeckopapa.blogspot.com/2019/12/blog-post.html
「我們需要奇蹟,卡彭鐵爾!」: 不是《泥好,荒唐小鎮》的影評,而更像是我們的啟示錄
「我們需要奇蹟,卡彭鐵爾!」: 不是《泥好,荒唐小鎮》的影評,而更像是我們的啟示錄
(1)Slavoj Žižek: Democracy and Capitalism Are Destined to Split Up:https://www.youtube.com/watch?v=AXVEnxtZe_w
(2)~(6)Slavoj Žižek: Why There Are No Viable Political Alternatives to Unbridled Capitalism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U7JgfB8PaAk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U7JgfB8PaAk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